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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村第二十九期茶旅文康丨丨王青山

来源:外耳道炎治疗 时间:2021-10-31

父爱是一缕阳光,让你的心灵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能感到温暖如春。

父爱是一把大伞,即使在风雨交加的路上,也不让一滴水珠落在我身上。

本期情感随笔《父亲》作者王青山,用最真挚的情感投笔于纸,记录着父亲那种朴实、辛勤、厚爱及父子、家庭那些丝丝缕缕的生活情结,满腔感叹不禁悄然落下。“父亲”一词仿若一座大山横在他的心上,总也挥之不去。若隐若现中,这座大山上不曾有任何草木,只是一堆石。可它却又是那么地高大,直插云霄,凛然一鼓雄浑的正气,不可轻谈。

情感随笔》》》

父亲

文/王青山

父亲在农历甲申年()重阳节出生,因随时令取名为重阳,后来又为求得与两个伯父名字的相谐取了一个叫重中的名字。父亲有兄弟四人,排行第三。小时因害病严重,身体发育受阻,成年后也是几兄弟中个子最小的,人送外号重阳菩萨,这外号一直到我懂事时还有他的同辈人在叫。

父亲个子小,力气同样小,反正帮不了家里什么大忙,便幸运地进了学校,一直读到初小(小学)毕业。遗憾的是,父亲不是读书的料,能够说给我们听的精彩章节,无非是有着课堂外将剩饭养成甜酒的小聪明,曾经好一场大火烧得学校只留下片废墟之类。而到生产队出工呢,则直到母亲进门也还是个九分工(男劳力一般都是十分工)。

因为识字且愿意担责的人实在太少,父亲在生产队当了计工员。也许父亲确实是资质有限吧,听说为了学会使用算盘,特别是做除法,他可没少挨师父元峰伯的骂。计工一般是晚上加班,父亲这份兼职其实并没有为家庭增加多少工分,倒是害不识字的母亲一见纸条就必须小心收捡。这份工作的另一个结果,就是生产队里每当有要用笔的时候都是父亲来完成,每次分配东西时父亲都是拈座阄(最末的一阄),我们那份座阄拈得的冷浸水责任田一直从联产承包开始耕作到现在,面积最窄坡度最陡葬坟最多的自留山也是父亲的座阄所落。为这,父亲没少挨全家人的埋怨。

父亲是个极少主见却又非常武断的人。之所以说他少主见,是因为大多数时候都是根据别人的意见作出决定;之所以又说他武断,是因为他的决定大多是一时兴起,连母亲的意见都基本不会征求,是典型的一言堂家长作风。比如分家后建房,本来有邻近集镇的地基可选,但别人一句“此处曾发生过火灾,是个火烧坪”便不再理会这里;祖父一句“不如起到金华山庵堂边上去给启元和尚打伴”,旁边几个人一附会,父亲立马就决定了,并将旧房折价给了二伯,等别人对母亲说“你要起新屋了”时母亲还蒙在鼓里。比如田里种什么稻子,旱地种什么作物,也都是别人说什么好就播什么。甚至时政新闻、验方故事,都是别人那传过来的就是金玉良言。村上修路要占用一些土地,我家离得集中地最远,父亲便像得了个大便宜似地金口频开这里一坨土补给谁那里一坨土补给谁,而家里谁也不知道他做了“好人”,当然公路最后受益最少的也还是我家。父亲喜欢串门,却出门前从来不跟母亲打声招呼,回家来也从不预先咳几声哼几句调子给个预告,母亲带着我们姐弟常到半夜也不敢入睡,。父亲就是到现在也还改不了这种独来独往的习性,从这点来说父亲是个不称职的丈夫和家人。也由于父亲做事从不打个招呼,家里几次出现险情。有一回刚吃完中餐,父亲背着喷雾器进了屋,瞥见餐桌碗里吃剩的小白菜,突然蹦出一句“我上半日才打咯钾胺磷”,医院才不到两里路程!

父亲心眼少、能耐小、手头经常很紧张,家里直到责任制前夕才还清建屋的旧帐。父亲二十岁时和母亲结婚,第一次见母亲时的一件白衬衣是向个子魁梧的大伯借的,将屁股都盖住了。听母亲说,父亲结婚后没有分家的那段时间,连理发钱也必须跟祖父要才行,这在湾子里是绝无仅有的。正因为过怕了没钱的日子,所以父亲一直以来都相当节俭,甚至可以说是吝啬。父亲常借祖父的名义说“惜衣得衣穿,惜钱得钱用”。能捱一段时间再买的东西绝对不会立即买回,同样的东西能买到便宜货的绝对不会搬贵的回。要他买活鱼他说活鱼提回家也会死就直接买了死鱼,要扔掉买回的变质肉食他却说臭肉不臭味,乘公交车非得等着价格最低的一趟。家里曾种了柑橘树,父亲一般只吃样子丑的或切掉烂瓣的半边果;受父亲的熏染,我多年来都有买特价水果的习惯。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我与妻子结婚都已数年儿子也已会喊爷爷了的一个过年天,父亲突然从镇上买回一只很肥的已褪毛的鸡,待烹熟吃到嘴里有浓重的麻舌感觉,他才告诉我们这鸡是吃坏了食物别人不要的,他一共只花了9元钱,而正常情况下这鸡至少在25元以上。也因为手头紧,就图点小利,父亲上尽了当。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一个卖铁锅的挑担锅子串村,父亲居然因为便宜了几块钱一担全买了下来,结果全部是一用就锈的劣质品。我调到县城工作后,家里那丘冷浸田插上了高笋,一日回家帮忙剥壳时,发现父亲总是独自闷笑,边笑还边自言自语“咯江西人硬是蠢得要死”。几经追问,父亲才道出是两个江西人急于兑换现金将一块四方金砖卖给了他,并得意地说“寸金寸斤我称了的刚好一斤”。我立马知道这一年的高笋算是白收了,带着父亲和他的金砖来到派出所,干警说“你咯号金砖我咯里已经有半箩筐了”,父亲顿时一脸懊丧连声叹长气。

其实仔细回味回味湾子里长辈们的言行,却发现父亲在我眼中的这些不堪又是那么地普遍,父亲不过他们中的典型代表而已;与对我们儿女特别是对我这个独子的爱意相比,与对家庭的担当相比,与对生活的抗争相比,父亲的这些不堪都并不重要,正所谓瑕不掩玉。

我们本有五姐弟,但两个弟弟在我不到五岁便病故,父亲生怕我个棵独苗再出意外,处处比两个姐姐更显疼爱。才七八岁,父亲到小淹卖甘蔗便带上了我,教我学会了认秤、用秤及与别人打交道的基本礼节,见识了鼠药地摊、卦位、瓜子盘、油粑锅等各色底层谋生的艰难,知道了现实生活中的人生差别,为我要通过读书渠道改变命运萌了芽。父亲坐街边卖菜时一般几分钱一个的包子都舍不得吃,但当我要钱买连环画或租连环画看时却从不拒绝。不必太多技巧的农务事我大多干过,但也只是干过而已,因为父亲压根就没有动过将我捆在农务上的想法,我知道他是让我知道“工难做、屎难吃”的理。刚进初中门,两个姐姐便为家里全力供我“跳出农门”辍学让了道。我读初中的安化九中正好是父亲读初小的老学校,虽然离家的距离也不是不能走读,但父亲还是坚决为我报了寄宿,家里一有好点的菜食便让二姐为我送来。因为学习成绩较为突出,在家长会时总是受到表扬,也算给父亲长了脸,记得有一次开完会后父亲还高兴地翻了一回单杠。“加劲读”,这是印象中读书阶段父亲对我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读师范二年级二期时,我的学习成绩一度非常糟糕,班主任在评语里写了“最后几名”的字样,父亲看到后语重心长:“最后12(班主任的‘几’字写得不紧凑,颇如阿拉伯字母‘12’)名,要加点劲啊!”那一刻,我真恨不得一年的学习能从头再开始。三年级时,我的考试成绩重新回到班级前三,可惜新班主任却没有填写通知书,没能让父亲欣慰一回。

初中毕业,我不负家庭期望考上益阳师范,成了吃国家粮一族,毕业后却分配到了更偏远的山界。等调到江南时,父亲已年届“天命”,身体愈加瘦弱,但遇有体力活时父亲仍然走在我的前头。到别的村打米,父亲总是自己挑更重的一担;同抬一根树,父亲总是主动选树蔸一头起掮;捡茶籽,父亲总是选最难爬的树自己上;劈柴,父亲总是将径围细的留给我。

我结婚了,也当了父亲,但父亲对我的疼爱丝毫不减。能够自己完成的事情,父亲从不向我开口,甚至自己患着重感冒吃不下任何东西却特意做了饭菜还送到我的手上。如今我也奔“天命”去了,在父亲眼里却仍是小孩,仍然不忘提醒我“快些加衣”、“莫闭了汗”、“早点睏啊”。若是呆在电脑房里总不出来,父亲少不了静静地端杯热茶搁桌上,似懂不懂地看看电脑显示屏,交代一句“莫太搞久了”又静静地退出房间带上门。

父亲向来喜欢打谷牌跑和,还有些上瘾。牌技不上档次,赌资等级也总是一个地方最低级别,绝对是娱乐至上的那种。母亲数落多了,我也时不时要探探他的输赢底子,他却胸有成竹:“放心,我不得扯烂皮的,就磨下手板皮消日子。”比比老年痴呆连回家的路都找不着,父亲这点爱好还真不能抹。

父亲一生体弱多病。年轻时常时不时就倒地不省人事,害母亲不知跑了多少夜路请人打火罐烧灯火。可能是吃多了坏死有毒食物,父亲患最多的是疖疮肿毒。别人的头顶是个发旋,而父亲却因为这里刚好生过疖疮变成了两条光滑的小肉瘤,而父亲偏因省钱而习惯理光头或很浅的平头,瘤间的缝隙里因剃刀不能到位而青丝如线,与肉瘤形成强烈反差。父亲的左眼皮也因为生疖而留下一挂浅浅的“姜汁儿”,生气和大声喷话时眼睛一鼓,左眼更是白多黑少,童年时对我的威力丝毫也不亚于他那并不经常扬起的巴掌。直到六十六岁那年一个“背花”折磨了一个多月时间,疖疮总算不再纠缠父亲,可伤风感冒又成了家常便饭。不是无法忍受,医院,最大原因当然还是舍不得花钱。大概是五十多岁时,父亲就患上了疝气病,一段肠子掉进阴囊里,但一直扛着。最近,同病相怜的舅舅做了手术,我动员父亲时,父亲却说“我的掉下来还收得回,没事”,坚决拒绝。

长期在身体上多病,在生活上多挫,父亲自然而然地将对平安的祈愿寄托给了神灵符祝。父亲从我记事起就喜欢看“八字”,阳寿从37岁一路看到39岁、41岁、47岁。一副不到四十岁备就的寿材搁楼梯边,让我们一家人每次上楼都引发无限恐慌,生怕父亲真在哪天弃我们而去。或许是因为阎王总不依“八字先生”的推断,或许是因为我们做儿女的坚决抵制无情打击,父亲47岁后再没有跟我们提过看八字断阳寿的事情,那副老寿材也因别家的意外送走。我们小时有什么估计医生看不出的病,父亲也基本是请湾里的老道士耀公公拍拍“天灵灵地灵灵”的令板、打打如小羊角的卦片、赐碗“神茶”手心里摁三摁额头上推三推。有一次晚上做法事,耀公公正要祭天地师尊时关在箩筐下的小雄鸡却不知何故突然消失,父亲一连声地责怪我们几姐弟“心不诚”。第二天一早,这小公鸡却赫然立在二楼顶上的一块小木板上,躲过这一劫的小公鸡一直活到那年年关。至于盖着印信沾着雄鸡血读不出音的符咒,如今老屋的好几块门楣上甚至我和妻子的婚床上都还可见痕迹。我在中学教书时,有一段时间身体和精神状况都很差,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病,父亲咬定我是走了游魂,并带着全家到一个仙娘家去收给我收游魂。法事做了一个多小时,数父亲跪地爬的时间最久态度最认真。末了,还请仙娘开方剂来了个医巫共济。之后的两天我都被强劝着吃他按仙娘的方子做成了一种粉剂。我吃时总是反胃,感觉是吃了土渣,反复质问是什么药,一家人都笑而不答,最后才以“保证不骂人”的承诺从妻子口中套得实情:你猜的冇错,是蚯蚓炒焙而成的粉末。“哇——”我立马呕得天翻地覆!对于父亲的这些举动,我童年时一无所知觉着新鲜而恐怖且迷惑,少年时开始接受唯物主义新知觉着无知而无奈,青年时出于对文化现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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